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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四例兒童系統性紅斑狼瘡合并腦后部可逆性腦病綜合征病例分析


    1.病例資料


    例1,女,16歲,因“水腫2個月”來北京協和醫院(我院)兒科就診。當地醫院因大量蛋白尿、血尿,中度貧血,抗核抗體及抗雙鏈DNA抗體陽性,考慮系統性紅斑狼瘡(SLE),予潑尼松及環磷酰胺(CTX)治療1個月,水腫及蛋白尿無明顯緩解。


    查體:血壓135/90mmHg,庫興貌,雙下肢及眼瞼水腫。腹部稍膨隆,移動性濁音陰性,肝脾未捫及腫大,心、肺、神經系統查體未見異常。尿常規:蛋白>3g?L-1,RBC1205?μL-1,異形RBC0.95;24h尿蛋白8.23g。Hb69g?L-1;血生化:ALB25g?L-1,總膽固醇11.4mmol?L-1,SCr112μmol?L-1,BUN10.7mmol?L-1;ESR36mm?h-1;補體C30.05g?L-1、C40.09g?L-1。抗核抗體1∶320,抗雙鏈DNA抗體陽性。腎臟穿刺病理示狼瘡性腎炎彌漫增生性(Ⅳ型)。診斷為SLE。予甲潑尼龍800mg?d-1×3d,CTX500mg×1d后,患兒出現頭痛、視物模糊,血壓130/85mmHg,神經系統查體未見異常。當日晚突然抽搐,表現為全面性發作,持續約5min。血壓220/120mmHg,予硝普鈉控制血壓,繼續口服潑尼松60mg?d-1。腰椎穿刺:CSF壓力180mmH2O,常規及生化未見異常。頭顱MRI示雙側頂、枕葉皮質及皮質下白質可見多發片狀高T2信號,Flair為高信號,DWI為低信號。3d后血壓降至130/80mmHg,繼續CTX沖擊治療。7d后無頭痛、視物模糊,未再抽搐。1個月后查頭顱MRI示雙側頂、枕葉皮質及皮質下質多發片狀長T2信號消失,符合腦后部可逆性腦病綜合征(PRES)改變。


    例2,男,16歲,5年前因面部蝶形紅斑、蛋白尿、血尿、抗核抗體陽性和抗雙鏈DNA陽性診斷SLE。腎臟病理提示狼瘡性腎炎Ⅳ型。予糖皮質激素先后聯合CTX、麥考酚嗎乙酯、環孢素、羥氯喹治療,狼瘡性腎炎控制不佳。6個月前患兒出現血壓升高、腎功能不全(尿毒癥期),口服倍他樂克、硝苯地平、氫氯噻嗪和哌唑嗪治療,血壓130~140/90~100mmHg,并予持續性不臥床腹膜透析。本次因“抽搐4次”來我院急診,抽搐為全面性發作,每次持續2~5min,發作間期意識清晰,訴頭痛,伴有惡心、嘔吐。血壓180/110mmHg,HR110?min-1,神經系統查體未見異常。SCr782μmol?L-1,BUN21.2mmol?L-1,電解質及血糖正常。頭顱CT未見異常。急診室再發抽搐1次,表現為全面性發作,意識喪失,予地西泮后緩解。


    入我院后予硝普鈉降血壓,并調整腹膜透析方案,增加出量,減少糖皮質激素用量。補體C30.62g?L-1、C40.43g?L-1。ESR3mm?h-1。抗雙鏈DNA抗體陰性。頭顱MRI示雙側額頂枕葉、右側顳葉多發高T2信號,DWI為低信號,MRA未見異常。患兒血壓漸降至130/90mmHg,未再抽搐,頭痛等癥狀3d后緩解,神經系統查體未見異常。2個月后復查頭顱MRI示雙側額頂枕葉、右側顳葉多發異常信號消失,符合PRES改變。未發現明顯神經系統后遺癥。


    例3,女,13歲,因“水腫1個月”至我院就診。當地醫院因大量蛋白尿,考慮腎病綜合征,予潑尼松口服。門診查血壓145/80mmHg,予卡托普利降血壓。尿常規:蛋白≥3.0g?L-1,24h尿蛋白定量6.6g,抗核抗體及抗雙鏈DNA抗體陽性,考慮SLE收住院。


    入院第2天上午患兒前額持續性脹痛,血壓135/85mmHg,伴視物模糊,予尼群地平;下午出現抽搐,表現為全面性發作,持續約3min,抽搐后仍意識不清,血壓160/120mmHg,神經系統查體未見異常。改硝普鈉降血壓。查肝功能、腎功能、電解質和血糖均正常。頭顱MRI示雙側顳枕交界區皮質下白質斑片狀高T2信號,Flair為高信號,DWI為低信號。第3天患兒意識清楚,頭痛緩解、視物模糊消失,未再抽搐。腎臟病理示狼瘡性腎炎Ⅳ型,繼予甲潑尼龍及CTX沖擊治療。1個月后復查頭顱MRI示異常信號基本消失,符合PRES表現。


    例4,女,15歲,主因“雙下肢水腫2個月,抽搐伴意識不清1d”來我院就診。患兒2個月前無明顯誘因出現雙下肢水腫,并出現肉眼血尿,伴乏力,當地醫院血常規示WBC2.2×109?L-1,N0.66,Hb61g?L-1,PLT81×109?L-1;尿常規:蛋白(+++),RBC滿視野。24h尿蛋白2.8g,ALB22.5g?L-1,ESR68mm?h-1,補體C30.33g?L-1、C40.03g?L-1。ds-DNA陽性,ANA1∶1280。Coombs'試驗陽性。診斷為SLE,狼瘡性腎炎,自身免疫性溶血性貧血。予甲潑尼龍40mg?d-1×40d,后改為潑尼松10mg,每日3次。水腫緩解不明顯,尿常規仍有大量蛋白尿。10d前患兒出現血壓增高,最高150/100mmHg,予倍他樂克、氨氯地平口服。2d前開始間斷雙顳部疼痛,視物模糊。1d前突發四肢伸直抽搐,伴雙眼向上凝視、牙關緊閉、面色發紫,意識喪失,持續3min,血壓160/90mmHg,發作后意識不清。至我院急診,神經系統查體未見異常。肝腎功能、電解質及血糖正常。予硝普鈉控制血壓。頭顱CT檢查未見異常。


    入院后ANA(+)S1∶1280,dsDNA(+)1∶20,ACL(-)。ESR31mm?h-1,補體C30.52g?L-1、C40.31g?L-1。尿常規:蛋白1.5g?L-1,RBC250?μL-1。ALB20g?L-1,24h尿蛋白4.42g。腰椎穿刺檢查:CSF壓力165mmH2O,常規和生化均正常。頭顱MRI示雙側枕葉皮質以及皮質下白質斑片狀高T2信號,Flair為高信號,DWI低信號。予控制血壓,入院1d后患兒意識清晰,2d后頭痛緩解、視力逐漸恢復。繼予甲潑尼龍聯合CTX沖擊治療。1個月后復查頭顱MRI未見異常,符合PRES表現。


    2.文獻復習


    以SLEOR"systemiclupuserythematosus")AND("posteriorreversibleencephalopathysyndrome"ORPRES)檢索PubMed數據庫,檢索時間為1999年1月至2014年12月。初步檢索到SLE合并PRES的英文文獻70篇,其中涉及到兒童的病例報道11例,結合本文報道的4例,15例的臨床表現如表1所示。


    14/15例為女性。年齡最小8歲。從確診為SLE至出現PRES的間隔中位時間為6個月(1個月至8年)。15例出現PRES時均有驚厥發作,14例為全面性發作,1例為部分發作繼發全面性發作。10例伴頭痛,7例出現嘔吐,9例意識喪失,7例有視力障礙。


    15例均有血壓升高,最高220/120mmHg。12/15例有狼瘡性腎炎,8例腎臟病理提示為Ⅳ型。13例接受糖皮質激素治療SLE,其中例1、10、13和14為甲潑尼龍沖擊治療,PRES發生在沖擊治療的第3~6天;例1、8和12例接受CTX沖擊治療,PRES分別發生在沖擊治療后第2~10天;例9PRES發生在環孢素治療1個月后;例15PRES發生在利妥昔單抗治療2d后。例2和11PRES分別發生應用羥氯喹4和2年。


    15例均行頭顱MRI檢查,以大腦后循環皮質下白質受累為主。11例提供了詳細的MRI結果,最常受累的部位為枕葉(9/11),其次為頂葉(7/11),亦有小腦及腦干受累(2/11)。9/15例行腰椎穿刺,例11和15CSF生化檢查示蛋白升高。2例行EEG檢查未發現樣放電,例11表現為腦電圖背景活動異常,例9為彌漫性慢波。


    12/15例予降血壓治療,10例予抗驚厥藥物短期治療。出現PRES時9例(1,3,4,8~10,12~14)SLE處于活動期,繼予糖皮質激素和免疫抑制劑治療,而6例非活動期的SLE患兒減停糖皮質激素及免疫抑制劑治療。15例神經系統癥狀均恢復(多于1周內),隨訪均未遺漏神經系統后遺癥。9例復查頭顱MRI,顱內病變完全或基本消失。


    3.討論


    PRES首先由Hinchey等報道,是以頭痛、意識障礙、驚厥發作和視覺障礙為臨床特征,伴有影像學可逆性的血管源性水腫的臨床-影像綜合征。隨著影像技術的發展,該病的報道逐漸增多。引起PRES的疾病包括高血壓、腎臟病和自身免疫性疾病等。


    SLE患者出現PRES的機制目前認為有以下3方面,①快速血壓升高超過了腦血流量的自動調節能力,導致腦血管舒張和血管源性水腫。SLE患兒常伴狼瘡性腎炎可引起血壓升高,腎功能不全和使用糖皮質激素導致的水鈉儲溜亦可引起血壓升高。本文文獻復習的15例均有血壓升高,其中12例有狼瘡性腎炎,2例出現腎功能不全,有文獻報道狼瘡性腎炎伴腎功能不全是SLE出現PRES的危險因素。高血壓是導致SLE合并PRES的病因之一,但高血壓的程度與PRES嚴重程度沒有相關性。②免疫抑制劑可能損傷血管內皮,導致血漿從毛細血管壁滲出引起血管源性水腫。本文文獻復習顯示,6/15例予CTX或環孢素或利妥昔單抗治療,這些藥物均可損傷血管內皮,導致PRES。③SLE患兒自身抗體以及免疫復合物引起血腦屏障損傷也是導致PRES的原因,這也許可以解釋部分患兒沒有應用免疫抑制劑及糖皮質激素,僅血壓輕度升高也可發生PRES。以上提示對于有狼瘡性腎炎的SLE患兒血壓升高時,尤其同時予大劑量糖皮質激素或CTX等免疫抑制劑治療時,應警惕PRES的發生。


    兒童SLE合并PRES的臨床表現和成人相似,本文文獻復習的15例病例均有驚厥發作,其他臨床表現有頭痛(10例)、意識障礙(9例)、視覺障礙(7例)和嘔吐(7例),與既往成人報道相比兒童驚厥發作更為常見,和其他原因引起的PRES相比臨床表現無特殊。頭顱MRI對PRES診斷尤為重要。最初報告顯示受損區主要位于大腦后部區域的腦白質,隨著報告病例的增多,大腦皮質亦可受累,受累區域還包括大腦前部、腦干、丘腦和小腦。本文文獻復習的15例MRI顯示,除主要累及大腦后循環皮質下白質外,也可累及枕葉、頂葉、小腦和腦干。CSF檢查及EEG檢查對于診斷SLE合并PRES無特異性,但能排除其他病因所致PRES。


    盡管頭顱MRI檢查對診斷PRES提供了重要依據,但臨床醫生鑒別SLE患兒合并PRES和神經精神狼瘡(NPSLE)仍較為困難,尤其是在疾病初期,因為兩者臨床表現重疊,均可有驚厥發作、頭痛、意識障礙、視覺障礙和嘔吐的表現。由于在PRES早期為可逆性的血管源性腦水腫,如誤診為NPSLE,予大劑量糖皮質激素及免疫抑制劑治療,可能會延誤治療造成永久性損害。因此對懷疑PRES的病例應詳細采集病史,注意有無PRES發生的危險因素(如血壓升高,應用甲潑尼龍、CTX、環孢素和利妥昔單抗等),應及時行頭顱MRI檢查,觀察有無典型血管源性水腫表現。此外PRES治療后快速恢復的特點也可與NPSLE鑒別。


    PRES早期為可逆性的血管源性腦水腫,如延誤治療會導致永久性腦損害。本文復習的15例患兒予降壓、抗驚厥等基礎治療,處于SLE活動期的病例繼予糖皮質激素和免疫抑制劑治療,避免SLE病情加重;處于非活動期患兒減停糖皮質激素和免疫抑制劑。15例神經系統癥狀均恢復,未遺留神經系統后遺癥。但需要注意的是,應選擇起效快的靜脈降壓藥物,同時監測血壓,避免應用可能誘發SLE的藥物,如肼苯噠嗪、卡馬西平和苯妥英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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