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助遷徙”能否拯救帝王蝶

　　為拯救日益減少的東部帝王蝶，墨西哥研究人員正嘗試一些具有爭議性的事情：將上百棵冷杉移到400米高的山上。他們的目標是幫助這種充當帝王蝶冬季棲息地的樹木跟上氣候變化的步伐。

帝王蝶落在墨西哥過冬場所的樹上。圖片來源：JHVEPhoto/Alamy

　　過去3年間，圣尼古拉斯伊達爾戈大學（UMSNH）森林遺傳學家Cuauhtémoc Sáenz-Romero重新安置了距墨西哥城西北100公里左右的帝王蝶生態保護區內的墨西哥冷杉。一項報告該試驗結果的研究目前正接受科學期刊的評審。

　　近20年來，“協助遷徙”的想法——把物種移到新區域從而將其從不斷上升的溫度中拯救出來——在生態學家中引發了爭議。反對者擔心，被引入其他地區的物種可能擴散得過廣，以至于威脅到已經生活在那里的生物體。

　　不過，對于冷杉來說，一些科學家認為，冒險是值得的。“這是一個有益嘗試的例子。”加拿大英屬哥倫比亞大學森林生態學家Sally Aitken表示。

　　美國亞利桑那州圖森市非營利性機構——生物多樣性中心提供的數據顯示，過去20年間，北美洲帝王蝶的數量下降超過80%。

　　這一衰退既影響到每年秋天從美國北部、中部以及加拿大南部向墨西哥遷徙的東部帝王蝶種群，也影響到在美國西部各州之間遷移并在加州沿海過冬的規模較小的西部帝王蝶種群。今年6月，美國官員有望宣布這兩個種群是否受到《瀕危物種法案》的保護。

　　威斯康星大學麥迪遜分校生態保護生物學家Karen Oberhauser認為，不斷上升的溫度以及這些蝴蝶在美國和加拿大繁殖地區內棲息地被破壞，是導致種群衰退的主要原因。

　　他同時表示，極端氣候事件威脅到東部帝王蝶在墨西哥過冬場所內的棲息地。例如，2016年，一場嚴重的風暴摧毀了墨西哥中部地區山脈的上千棵冷杉。緊隨冰冷溫度而來的棲息地喪失導致31%~38%的帝王蝶死亡。

　　據Sáenz-Romero估測，到2025~2035年，日益上升的溫度將使適合墨西哥冷杉生存的棲息地減少近70%。

　　Sáenz-Romero介紹說，在東部帝王蝶過冬場所重新造林的努力正在進行，但結果喜憂參半。樹木通常由于不斷變化的氣候條件而變弱，并且容易受到干旱和感染的影響。

　　Sáenz-Romero本以為，將冷杉樹苗遷移到海拔更高、溫度更低的山上或許有助于保護帝王蝶的冬季棲息地。一項2017年的分析表明，其團隊不得不將樹苗向上遷移約350米，才能應對氣候變化。

　　事實上，只要將幼苗種在鄰近灌木叢的陰影中即可，研究人員曾將750多棵幼苗沿著山腰向上遷移了400米。最新研究共同作者、UMSNH森林生態學家Arnulfo Blanco-García表示，這保護了幼苗免受陽光和極端溫度的影響。

　　墨西哥國立自治大學（UNAM）林木遺傳學家Juan Pablo Jaramillo-Correa說，最新結果令人振奮。但要構建是什么讓冷杉茁壯成長的更完整畫面，科學家應將可能影響樹木生長的其他因素比如土壤成分考慮在內。

　　UNAM農業生態學家Pablo Jaramillo-López認為，讓森林自然地從不斷變化的氣候條件中恢復過來可能更劃算。

　　Jaramillo-Correa說，擴大冷杉森林范圍應當只是拯救帝王蝶努力的一部分。“這有點像只照看你的夏季住宅一樣。”為了幫助帝王蝶，“你還需要照看它們生活的所有地方”。